说到这里顿住。
周立崶下颌绷紧,语气意味不明:“你倒说说,我平日是如何教导的。”
拉开椅子,慢条斯理于对面落座。
周政良伸手拿过那份文件,在父亲略显犀锐的注视下,一目十行,大致浏览。
不到一分钟。
合起文件,他轻笑。
“即使相隔万里,也绕不过您的手眼通天。”
讽刺谁。
周立崶拿鼻腔重重一哼:“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是你老子。”
“很荣幸。”
周政良气息平稳:“希望您保重身体,几十年后,还得靠您的五指山压着,周家方可太平。”
“”
父子对峙一阵。
“我打算把你调回来。”周立崶突然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三年地方历练够了,中南海有个位置很适合你。”
周政良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暖气很足,但他却感到一丝寒意蔓延至背脊,“给我点时间,还有一件私事。”
“私事?”
周立崶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像两把出鞘的剑,“什么私事比你的仕途更重要。”
书房里气氛凝固。
周政良能闻到父亲身上那股常年不变的檀木松香,混合着文件墨水——
这是权力的气息,是他从小闻到大且早已浸透骨血的味道。
他抬起头,注视着父亲的眸色加深,淡腔启唇,“是您儿子的终身大事。”
空气突然安静。
周立崶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松弛下来,眼中的锋锐被某种复杂情绪所取代。
他慢慢靠回椅背,手指交叉放在腹部。
“哦?”这个单音节的词被他拖得很长,带着探究意味。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细微的沙沙声透过厚重玻璃传进来。
周政良看到父亲眼角细密的皱纹舒展开来,那是他很少见到的表情。
“哪家的姑娘?”父亲问,声音里罕见带着一丝温度。
“体制内,书香门第。”
周政良轻声说,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融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