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待在他那痨病鬼父亲身旁为奴为婢!
她突然有些后悔。
直至日头西斜,这满室荒唐才渐渐停息。
封迟将她圈禁在怀中,力道有些重,让她不禁痛吟了一声。
他先前的凶狠渐渐退去,气息却依旧滚烫。“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我自会保你无虞。”
虞念微垂着眸子,心知是自己的这身嫁衣惹他不悦,“虞念明白,谢公子垂怜。”
红衣巷的鸨儿花了些心思,为她准备的衣裳几乎只有薄薄的几层粗纱,细腻的皮肤将透不透,引人遐想,讨好权贵的意图昭然若揭。
封迟见她这低微柔顺的模样,眸光划过她身下的殷红,有些诧异。
便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事,身子依旧燥热无比。封迟脸色微变了变,警觉地压下那些旖旎念头,旋即没再看虞念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虞念怔了怔,孤零零地躺在冰凉的地砖上,眸子依旧有些失神,眼底仿佛又铺满了昔日的火焰。
无边无际的火海中,母亲几乎没了人形,只听得字字泣血:“你父亲戎马一生,不该落得如此下场!你定要好好活着,若有朝一日得以进入国公府”
话只说了一半,官兵却已厮杀而入。凄厉的哭喊杀戮声中,无数双手拽着她向后拖去。母亲的嘴唇依旧在火光中嗡动,似是那未说完的半句。
她只恨自己为何没有挣脱开束缚,没有再靠近一些,从前敏锐的听觉为何在这时如此不中用!
母亲倒了下去,身体被火烧得蜷缩起来,那未说完的半句却成了她此后每日的梦魇,不断折磨着她,再难安宁。
只是她心中也明白,若国公不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幕后之人,那这府内必定存有当年的人证或物证!
唯有这两个可能!
虞念强撑着站起身来,于众多牌位后取出那块几乎已被燃尽的香料,用手指碾碎后混入香灰中。
今日本已想好应对国公的办法,却不想来人竟是世子。如今国公身子孱弱,府内权势偏移,她跟了世子,倒是要比待在国公身旁更易行动。
虞念低头凝着被落红浸透的衣角,双手蓦地用力。
随着嘶啦一声刺响,大片染血红纱被她攥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