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站起身,走到屋角那面整整一堵墙的药柜前,抬手熟练地拨开一个个抽屉,指尖划过药屉标签,挑选着合适的药材。“我给你抓几副药,看看能不能压制一部分东西。”他的语调平静自然。
解昭文没说话,只是顺着他的动作打量那一整排药柜,药香清苦、干燥,混合着木材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她应了句“谢谢”,眼角却瞟向一旁的百里玉祁。
他站得不远,背光,目光却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神情看不出任何轻松,像是在试图从她脸上读出点什么端倪。
两人目光在空中对上。
那一瞬间,像是有一道烫手的电流穿过脊背。
解昭文立刻别开了眼,低头装作查看自己袖口的绣线。
她不喜欢被人这样看,尤其是他。像是她藏得很好的那点东西,会被他看穿似的。
走出药房,二叔院门自动缓缓合上。
百里玉祁低头看了眼手中那两袋药,轻轻抖了抖,把缠绕在袋口的棉绳理好,什么也没说,把袋子换了一只手,提得更稳了些。
解昭文走在他身侧,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一路没说话。
山道静悄悄的,只有草丛里虫鸣声不合时宜地响着,像某种提醒。
走了大约十几米,百里玉祁忽然开口:“之前长寿村那晚,跟灰老打了一架的黑衣人……我回头对了些细节,那人应该是何淮。”
他语气不急,像是在平铺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
“灰老说他出手有点熟悉,我找他复盘了几次,确认是何淮用的路子。但奇怪的是,他的打法和身法不像是传统哪个流派出来的。”
解昭文“嗯”了一声,低头若有所思:“他普通话确实讲得太标准了……但有种不自然的标准。那时候我就觉得像是后天练出来的。”
她顿了顿,“我听过岛上那边的风水师,有些地方有自己一套规矩,传承又杂,像他那种混着来的,倒也说得通。”
“岛上?”
百里玉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