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金乐整日在宫中无所事事,朝政被魏措把持着,他却什么坐做不了。
他有事没事就会召公主入宫,闲聊闲逛,时而让顾相思看看新进贡的番邦奇兽,时而一起品刚下来的日铸雪芽。
这也是令顾相思最头疼的,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位皇帝算不上什么狠辣角色,但她作为假公主,官家也随随便便就能要了她的命,又何尝不是更步步为营。
御湖边,康之茂公公推着裴金乐慢悠悠地闲逛。
“钰儿,快来看,这尾锦鲤从你来开丰就一直养着,现在都这么肥了。”裴金乐坐在轮椅上,指着湖里的锦鲤浅笑。
顾相思站在他身边,应和地点头,“确实肥不少,都长这么大了。”
她哪里认得,只能官家说什么她便应什么。
裴金乐的嘴角却渐渐耷拉下来,“又好像不是那这条,当初你喂的那条背上没有黑斑。”
顾相思一怔,“这样吗?那就是淳熙也认错了。”
“不对,那是你从扬州来开丰时,哭着闹着也要带上的锦鲤,连你自己都忘了吗?朕这些年可是一直命人好好将养着的。”
裴金乐和裴钰儿一奶同胞,但裴钰儿一岁时母后病逝,正值朝中动乱,是奶娘嬷嬷带着她去扬州行宫生活。直到裴钰儿八岁,裴金乐登基后才接来的开丰。
裴金乐忽然叹口气,“是不是狄昭的死给你打击太大,朕觉着你变了很多。”
顾相思早已习惯了身边人对她怀疑,应付起来也变得得心应手多。
“许是吧,但是人总是会变的,但淳熙如今想变得更坚强些,替皇兄,替魏相分忧。”
说罢,她隐隐听到裴金乐发出一声轻笑。裴金乐看起来很喜欢笑,可她总觉得这位年轻皇帝的笑容背后透着淡淡的哀愁。
“淳熙到底是长大了。”
裴金乐笑着,手一挥,把一把鱼料抛进湖里,一瞬间便涌出一群色彩绚丽的锦鲤,激起湖面阵阵水花波澜。
顾相思静默片刻,蓦地开口道:“皇兄十二岁登基,想必一路过来独自承受了很多艰辛和委屈。有些事,难免分身乏力,做出错误的决策。”
音落,躬身站在后侧的康之茂微微皱眉,顾相思这可是在质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