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哥不来就不来，咱也别拦了，留点酒量下次再喝。”
另一个接话，语气里多了几分敷衍。
江屿在不在对他们来说不重要，有没有人买单才重要。
包间里的喧嚣又重新热闹起来，像是刚才的僵持从未发生。
江屿暗暗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折好塞进服务员手里，低声叮嘱：“多的算小费，照顾好我兄弟们啊。”
他顿了顿，扬声道：“哥几个，兄弟先走了啊。”
说完，他没再看那群人一眼，径直拉开包间门。
灯红酒绿的世界被他甩在身后，门关上的那一刻，像是隔绝了一场噩梦。
走廊昏黄的灯光扑面而来，空气里弥漫着烟草和酒精的味道。
江屿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像是从梦魇中逃生。他大步走向出口，耳边的喧嚣渐行渐远，理智在冷风中一点点回笼。
推开出租屋的门，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鼻而来。
这里是城边棚户区的一间砖瓦房，逼仄得像个鸽子笼。房间不过十来平米，连厕所都是和邻居共用的蹲坑。
天花板裂着几道细缝，墙上贴着几张掉角的日历纸，角落里积了一层灰。靠墙摆着一张单人铁床，床垫薄得像地毯，铺着一床泛黄的棉絮，散发着淡淡的潮气。
床头放着一台旧收音机，是江屿花十五块钱从旧货市场淘来的。
晚上一个人时，他就打开它，听点播节目解闷。桌上摆着两双碗筷和一个旧铝饭盒，那是他在工地干活时用的，外壳被磨得发白，边角还有几处凹痕。
屋里没电视，没空调，连电风扇都是朋友送的旧货，扇叶转起来吱吱作响。
上辈子没赚钱之前的江屿从不在意这些，他觉得自己不过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能遮风避雨就行。
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回来倒头就睡，日子清苦却有盼头。
那时候的他，兜里揣着几百块工钱，一有空就蹲在街角的电话亭里，攥着电话筒，听妻子林香琴絮叨家里的事儿。
每次挂了电话，他总要盯着电话亭斑驳的墙壁发一会儿呆，然后咧嘴笑一笑，像是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