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最让人恐惧的是矿税,宦官只要瞧着哪家富裕,便诬陷其家中有矿,若不赶紧补缴税款,就直接抓人,搞得无数人家破人亡。
如今圣上被逼无奈,也效仿此法,派宦官到处催逼税款。
管仲镇的门摊税,年初就已经涨过一次,年底又传出还要再涨,而且那宦官直接跑到县衙施压。
宦官自然能捞得盆满钵满,县令也能跟着分一杯羹,下面的吏员们也能喝点汤,可受苦的却是店铺老板和小摊贩——实际上中央朝廷增收有限,大部分商税都被各级官员中饱私囊。
绘彩指着街面说道:“咱们酒楼还好,无非少赚些钱子,外面那些摊贩才是真的苦不堪言。”
李佑走到酒楼门口,左右环顾一番,回来后说道:“难怪感觉摊贩少了许多,这到底涨了多少税啊?”
“我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涨的,总之那些小本经营的摊贩实在撑不下去了,”绘彩低声说道,“这些小摊贩,都被迫加入了铁脚会。铁脚会的几个头目,如今被摊贩们闹得都不敢出门。”
“哈哈,收了钱就得办事。”李佑不禁笑道。
铁脚会早已从最初的苦力工会,彻底沦为混混组织。街面上的小摊贩,说是加入铁脚会,实则是给混混们交保护费。
平日里收保护费收得轻松惬意,现在自然得有所表示。
李佑问道:“大掌柜呢?”
绘彩回答道:“去镇口开会了,商量怎么应对那些税吏。”
傍晚时分,大掌柜苏喜回来了,一进门便急忙吩咐:“准备棍棒,店里的伙计们,明天一起上街!”
“喜叔,这是要做什么?”李佑问道。
苏喜把李佑拉到角落,低声说道:“上面的老爷们已经在各乡镇串联好了,明天一起上街抗税,把那些税吏全都赶回县城去!”
这倒有点意思。
第二天上午,整个管仲镇都行动起来,无论是摊贩还是酒楼伙计,每人都手持一根棍棒。
铁脚会充当抗税的主力,待税吏下船之后,立刻将码头围得水泄不通。
税吏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依旧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一直走到摊位前才停下脚步。
小摊贩们手提棍棒,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