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苏如兰惊讶得笑容瞬间消失,双手握拳,气愤地说:“祖父之前逼我守节,现在又把佑哥儿除名,他这是真要把自己的孙女往绝路上逼吗?”
李佑虽然被从户牒上除名,但依旧还是苏家的家奴。
郑氏原本的计划,是等李佑考取秀才,就解除收养关系。有了功名,李佑便能自立门户,苏如兰就可以嫁给他,这样既不会委屈女儿,传出去也不会丢苏家的面子。
可现在,难道要让女儿嫁给一个家奴?
就算入赘都不行,上门女婿也必须是良家子弟!
郑氏无奈地叹息:“你父亲来信说,给你物色了一个贫寒士子。虽然只是个秀才,但品行还算端正,就看明年能不能中举。要是能中举自然最好,要是不能,你也只能将就着做个秀才的妻子了。”
“娘,女儿就这么没人要吗?非得大老远从千里之外找个贫寒秀才!”苏如兰情绪有些激动。
郑氏安慰道:“好歹人家也是有功名在身的。”
苏如兰眼眶突然红了,强忍着情绪,低声吼道:“望门寡又怎样?女儿还是处子之身,也是名门闺秀。在这河南没人敢娶,就只能去千里之外随便找个秀才?要是嫁过去,夫家知道我的过去,怎么可能不嫌弃我?到时候,女儿远在他乡,任人打骂欺负,还不如现在就死了,至少还能落个烈女的名声!”
“你别这么想,那秀才品性不错,不像是薄情寡义的人。”郑氏劝道。
苏如兰抹了抹眼泪,质问道:“母亲见过那秀才吗?怎么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女儿一辈子的幸福,难道就全押在那秀才的人品上?人心是会变的,要是他中了举,变得更快,女儿说不定还会被休掉呢!”
郑氏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如兰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斩钉截铁地说:“娘,女儿守寡回娘家,已经算是失了一次贞节。娘之前口头把我许给佑哥儿,现在又要反悔,这就相当于失了第二次贞节。要是嫁去千里之外,再被夫家羞辱、被丈夫休妻,女儿还能算什么?与其去千里之外赌运气,还不如选个知根知底的。佑哥儿,我嫁定了,请母亲撕毁他的身契!”
李佑的户牒在苏元礼手中,而他的身契却在郑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