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来了。”李佑推门而入。
“坐吧。”张守义放下书本。
李佑把长枪靠在一旁,笑着坐下说:“师爷刘灿,收了银子却不给我户帖,还串通县尉要抓我入狱。”
张守义惊讶地问道:“怎会突然出这样的大事?”
李佑也不客气,端起老师的茶水就喝,润了润嗓子说道:“我气不过,便杀了师爷,杀了县尉,还杀了几个衙役,最后一把火烧了县衙。”
张守义以为自己听错了,凑近仔细打量李佑,随后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张守义才恢复平静,问道:“你要离开颍上?”
“对。”李佑点头。
“要去哪里?”张守义又问。
李佑笑着说:“听说寿春那地方有些情况,我想去看看他们是如何抗争的。”
平日里阅读邸报,只能知晓朝廷大事。
但在酒楼里,却能打听到江湖消息。
这些日子,李佑广交三教九流,得知了不少关于寿春的事。
最初是淮南某地爆发农民起义,当地官兵前往镇压,寿春的农民趁机响应。
淮南的民乱平息后,官兵又转头前往寿春。寿春的农民军抵挡不住,被迫逃进山中,却在山里继续掀起抗争运动。
几年下来,寿春及周边地区的反抗力量逐渐连成一片。
官兵根本无力彻底镇压,来的人少了打不过,来的人多了,起义军就躲进深山,根本清剿不干净。
而寿春的情况更为特殊,此地的农民军自称“义兵”。
一共有三位义兵首领,他们的做法并非十分激进,没有直接打土豪分田地。而是迫使地主交出三成土地,分给参与起义的农民,还让地主给予佃户永佃权,世世代代不得夺佃改佃。
这些义兵冲进寿春县城,逼着知县在土地过户文书上盖章。
一次性盖了好几万份,可怜的知县、师爷和文吏,没日没夜地轮番工作,做梦都梦到自己手拿印章,吃饭时都不自觉地把筷子往桌上戳。
随后,三大首领退出县城,各据一方,相互支援。
寿春官府不敢出城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