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东西!”韩枫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转头看他,他的雷纹玉牌已经碎成齑粉,胸口的伤口在往外冒黑血——刚才的锁链上淬了毒。
他踉跄着扑过来,推开我和苏璃:“顾兄,带着苏姑娘走!我撑得住——”
“闭嘴!”苏璃的剑划出半圆,替他挡下三道锁链。
她的嘴角溢出血沫,却笑得像朵带刺的花:“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苏家祠堂。
那时我还是赘婿,被苏家长老用族谱抽得满脸是血,是她举着剑冲进来,剑尖抵在族老咽喉上,说“他是我夫君,轮不到你们动”。
她那时也是这样,眼睛里烧着火,好像天塌下来都能一剑劈开。
混沌灵识突然剧烈震颤。
我“看”见裂缝深处翻涌的黑雾里,浮出一只眼睛——猩红的,竖瞳,比磨盘还大。
它的目光扫过我们,我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脆响,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
“走!”我吼道。
苏璃的剑再次斩开锁链,韩枫咬着牙捏出最后一道雷诀,炸出的蓝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们跌跌撞撞往山坳跑,身后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还有那结丹修士撕心裂肺的尖叫:“大人!他们要跑——”
山坳的灯火已经全灭了。
我看见村口的老槐树歪在地上,树洞里塞着半具尸体,血还在往泥土里渗。
苏璃的脚步突然顿住,她盯着路边的草堆,那里露出半截染血的绣花鞋——是山坳里卖糖葫芦的王婶的。
“顾郎。”她的声音在抖,“他们……他们先到了。”
我握紧她的手。
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比之前更沉、更密。
那只猩红的眼睛还在裂缝上方飘着,我甚至能“看”见它眼底的笑意——它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韩枫突然栽倒在地。
我扶住他,触到他后背一片湿冷——毒已经攻心了。
他抬头看我,嘴唇乌青:“顾兄,别管我……”
“放屁。”我撕下衣角给他止血,“三年前在乱葬岗,是你背着我走了三天三夜。今天换我背你。”
苏璃蹲下来,把韩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