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腰本来就细,此刻被压得更弯,却还是笑着说:“韩兄弟,你可比三年前重了。”
山风卷着黑雾扑过来。
我能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锁链声,还有那只眼睛逼近的嘶鸣。
储物袋里的令牌烫得厉害,“欲封无间,先祭己身”八个字在识海里翻涌。
“顾郎,”苏璃喘着气,“你说的祭身……”
“等出了山坳,我再说。”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拉着她往村外的小路跑。
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三根在风里摇晃的芦苇。
身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我回头,看见裂缝里涌出更浓的黑雾,那只猩红的眼睛正在扩大,瞳孔里映出我们的背影。
“快!”我吼道。
苏璃的脚步更快了,韩枫的血滴在她后背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山坳外的山路在月光下泛着白。
我能看见山脚下的官道,能看见官道上的驿站灯笼,能看见驿站里打更人敲梆子的身影——只要跑到那里,就能找到传送阵。
但那只眼睛的嘶鸣更近了。
我甚至能“看”见它眼底的不耐烦,像在说:游戏该结束了。
苏璃突然踉跄了一下。
我扶住她,触到她后背的湿冷——她的伤也在恶化。
韩枫在她背上呢喃:“顾兄,对不起……”
“说什么胡话。”我咬着牙,把混沌灵识用到极限。
精神力像被抽干的泉水,眼前开始发黑,但足够让我“看”见前方三百丈的山路——没有埋伏,只有风声。
“还有半里。”我哑着嗓子说。
苏璃嗯了一声,脚步却没慢。
她的头发散了,被风吹得乱飞,露出后颈那道旧疤——那是五年前为我挡刀留下的。
身后传来锁链缠上岩石的声响。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为首的结丹修士已经追上来了,他的锁链正擦着我的后颈飞过。
“顾尘!”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把令牌交出来,大人或许能留你们全尸——”
苏璃突然转身,惊鸿剑划出最后一道弧光。
那修士的头颅飞起来时,我看见他眼里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