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条街上流传起一个传说:馄饨摊前有个专吃坏人手指的小夜叉。而当事人宁识长大后,总爱把这事当光荣史来讲,就是绝口不提自己当晚因为消化不良,哭闹了整整一夜的事。
问心镜看着小宁识得意洋洋地篡改记忆,镜面上顿时浮现出一排无语的波纹。
它气得镜框直颤,心想这小丫头片子也太嚣张了,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咔嚓\"一声,镜面突然裂开一道缝,硬是又挤出一个新幻象来。
宁识十岁那年的冬夜格外凛冽。宁语胸前那道狰狞的剑伤不断渗着黑血,母女俩典当了最后一枚灵石换来的药散,却只够敷半次伤口。
她们被客栈赶出来那晚,小宁识拖着比她还高的草席,深一脚浅一脚踩进乱葬岗旁的破庙。
庙里残破的泥塑判官少了半边脸,正巧露出庙后那片荒坟。夜风卷着纸灰飘进来,小宁识把母亲安置在判官脚下,自己摸黑去扒供桌上的残蜡。
\"娘亲别怕,\"她把蜡油滴在宁语伤口止血时,声音比手里的豁口碗还抖,\"等识儿明日去药铺门口蹲着,定能捡到他们不要的\"
话没说完,忽听见庙外传来野狗争食枯骨的厮打声。宁语滚烫的手突然攥住她:\"若娘熬不过\"
\"您胡说!\"小宁识突然暴起,十岁的小手竟掰断了判官像的半截手指,尖头对准庙门外绿莹莹的兽眼,\"阎王爷敢来,我就捅穿他的鼻子!\"
那截泥指后来被她磨成粉,混着偷来的香灰给宁语服下,竟真退了半宿高热。
在宁语养伤的那些日子里,十岁的小宁识带着坨坨,把乱葬岗当成了自家的菜园子。
坨坨可算是过上了鼠生巅峰的日子。每天跟着小主人穿梭在坟堆之间,把各路贡品尝了个遍,张举人家的酱肘子、李员外府的桂花糕、连县太爷祖坟前供奉的佛跳墙都没放过。
不出半月,那些死尸和贡品早就将它养的白白胖胖,硬是吃成了圆滚滚的肉球,油光水亮的皮毛在阳光下能晃花人眼。
\"坨坨,这边!\"小宁识麻利地扒开某个富商小妾的坟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