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的陈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流出黑色的液体。那液体腥臭难闻,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黑色颗粒。陈母的眼皮跳动得更厉害了,仿佛随时会醒来。
\"三魂七魄,速速归体!急急如律令!\" 张清羽大喝一声,将手中的桃木剑狠狠插入地面。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以剑尖为中心扩散开来,整个屋子都为之一震。地面上的尘土飞扬,香案上的符咒和油灯都在剧烈晃动。
那小黄皮子似乎知道无法阻止二人招魂,只能愤愤离去,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转身窜进了草丛中,消失不见。
随着最后一丝黑气消散在空气中,屋内恢复了平静。炕上的陈父陈母同时倒抽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他们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神从茫然逐渐变得清明。
\"儿 子?\" 陈母虚弱地呼唤道,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陈生扑到炕前,紧紧握住父母的手。他们的体温正在慢慢恢复,但手掌仍然冰凉。陈父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这次是正常的睡眠,不是昏迷。
\"他们需要休息。\" 张清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魂魄刚归位,至少要睡上一天一夜。\"
陈生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又湿又冷。他看着父母安详的睡脸,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张清羽摆摆手,\"别耽误时间了,咱还有二十多个村民要处理呢。\"
接下来一天的时间里,两人几乎没合过眼。他们挨家挨户为昏迷的村民叫魂。每到一户人家,都要重新布置香案,重新进行 \"三引七唤\" 的仪式。
有的顺利,魂魄很快就被召回;有的则有些波折。最年迈的老李头,就差点没醒过来。
傍晚时分,当最后一个村民村东头的王寡妇的儿子睁开眼睛时,张清羽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的头发凌乱,衣服上沾满了香灰和泥土,整个人像是从战场上下来。
\"完事了。\" 他有气无力地说,\"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折寿不可。\"
陈生递给他一碗热茶,茶水里泡着几片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