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套,配上那做工,想也知道价值不菲。
宋妙想了想,问道:“看着像是檀香木的,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北枝笑应道:“宋小娘子好眼光!”
然而宋妙听了,却是摇头,只道:“旁的东西还罢,这檀香木桌椅却是不能收了。”
她解释道:“我家中负债甚多,债主既多且杂,不好放这贵重家私,若被人搬走了如何是好?”
北枝没有反驳那家私贵重的说法,只笑了笑,道:“谁敢抢我家公子东西?宋小娘子放心,真个被抢走了,有的是人治他!”
“便是不抢走,打砸坏了也可惜,况且我家如此景况,摆着这样贵重家私,叫人看了,并不合适。”
这一回,宋妙却是坚辞。
她一身是债,总有上门讨要的债主,又有左右邻里偶尔过来,叫人看了如何解释?
再推说是客人送来自己坐的,也总让人听了觉得勉强。
都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孙里正好容易帮着跟那许多债主说和好了,缓些时日分期还钱,要是自己胡乱折腾,旁人看了,便是嘴上不说,心里如何会不犯嘀咕?
欠了大钱,领了旁人的情,就要老实点摆出个姿态,虽不至于到日日吃糠咽菜地步,总不能说不过去吧?
再一说,按着何七眼下做派,今日送桌椅,明日说不得就要送餐具,长此以往,还不晓得把这屋子布置成什么模样。
于他只是随口一说,九牛一毛,其实好意,于自己却未必合适。
眼见宋妙这般坚持,又听她解释一回,东枝、北枝二人对视一眼,十分为难模样。
宋妙便道:“两位还请收回去吧,若是何公子问起来,就把我方才难处转述给他,他至情至性,不用多说,自然懂了。”
那二人只好告辞走了。
而等宋妙转身回屋,就见得后头辛、韩二人站在中门一旁角落处。
见东、北二枝走了,那辛奉方才站了出来,问道:“那何公子是哪个?”
“是一名国子学的学生。”
宋妙便把跟何七相识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又道:“何公子人很好,很仗义,也很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