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你要是不想干就回家歇着去,别在这儿耽误大家挣工分!活儿都是一样的,别人能干,就你干不了?”
几句话噎得赵韵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悻悻地继续干活,但效率依旧不高。
另一边,知青职工队伍里的李文秀则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
她似乎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在农活上证明自己不输给任何人,尤其是不输给男人,更具体地说,是不输给苏润明。
她总是抢着干那些看起来比较重的活儿,挥舞着锄头翻地,也和男人们一起挑担子。
但毕竟是女孩子,体力有限,而且缺乏农活技巧,有时虽然使出了浑身力气,效果却并不理想,甚至因为逞强差点扭伤了脚踝。
李文秀这时在田里攥着比自己还高的木犁,虎口被粗糙的犁把磨得生疼。
她瞥向不远处的苏润明,只见他驾着黄牛犁出的地垄笔直如线,而自己身后歪歪扭扭的犁沟像条打了结的麻绳。
“文秀,歇会儿吧!”知青点的老张头叼着旱烟凑过来,“这耙地讲究‘三犁三耙’,女娃家哪吃得消?”
“我吃得消!”李文秀把麻花辫甩到背后,弯腰时后颈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猛地一拽缰绳,耕牛却原地打了个响鼻,铁犁卡在土缝里纹丝不动。
围观的知青们发出压抑的哄笑,她听见有人小声说,“女娃子家家还要逞能,连牛都使唤不动。”
“让开。”苏润明不知何时站到她身边。他接过缰绳的动作自然得像是接过自己的农具,手腕轻轻一抖,耕牛便顺从地往前迈步。
“犁头要斜着入土。”他握着木犁,不小心碰到了李文秀的手,调整犁把角度,“使巧劲,别和地较劲。”
“谁要你教!”李文秀触电般抽回手,脸颊烧得发烫,她重新夺过缰绳,却因用力过猛踉跄半步。
苏润明伸下意识去扶住她的胳膊,被她一把甩开。
“好心当成驴肝肺!”人群里传来王桂芳的嘟囔。
苏润明拍了拍裤腿上的土,转身时只留下一句,“你这样犁下去,天黑我们一队也耕不完半亩地。”
李文秀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咬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