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苏润明不声不响地干着活,动作标准,效率又高,轻轻松松就能完成比她多得多的任务量。
为什么要与他较劲呢?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凭什么不正眼瞧她。
苏润明其实并没有太在意旁人的眼光或比较。
他只是遵循着自己内心的责任感,踏踏实实地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他也知道,家里的重担大部分都压在他身上,只有多挣工分,才能让家人过得好一些。
这时,陆依依踩着新翻的土垄往地头走。远远望见苏润明扶着木犁在前面吃力地走着。
“苏润明!喝口水!”她举起军绿色水壶,布包里的玉米面饼子裹着老咸菜的香气。
苏润明直起腰,他抹了把脸,露出两道发白的汗渍印子,“不是说在家待着吗?怎么还出来行走。”
陆依依把水壶塞进他长了茧子的手,瞥见他虎口处新结的血疙瘩,
“又磨破了?我让李嫂做的手套你怎么不用上呀?”
“新犁头太利,过两天就磨合好了。”苏润明仰脖灌了口水,“昨儿多挣了半分工,等秋收能换袋白面。”
她蹲下了身解开布包,饼子还温乎,“别总硬扛,医务室有獾油膏”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王桂芳的吆喝,“陆姑娘又来‘顺路’送温暖啦!”
苏润明耳尖泛红,慌忙把饼子往回推,“快回去吧,一会儿要下雨。”
陆依依却把饼子塞进他工装口袋,她转身时,蓝头巾被风掀起一角,掠过苏润明发烫的耳际。
苏润明楞了半响。
这一幕也被,在旁的李文秀看在眼里,心里更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