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窃取其功,盗名图利”付堂亮泣不成声,“我心怀不正,将雅儒养在身边一十八年,不知其生父是谁,我有愧于你”
柳树河转身看着身后,一幅平州水系的虚影在空中徐徐展开,正是当年两人在柳树下勾勒的治水宏图。
“你看”柳树河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还是当年的青年音,“这些堤坝,这些沟渠”
他的手指划过虚影中纵横交错的支流,“不正是我们当年遥想的模样吗?”
付堂亮怔怔地望着空中的图景,浑浊的眼中映出粼粼波光。
“光明啊”柳树河轻唤挚友的表字,“你确实用了我的图纸,可这十八年来,平州再未有过大涝。”
他转过身,一如当年和昔日好友畅聊那般模样,“我苦寻茵茵这些年,早已忘了当初的抱负。是你替我走完了这条路”
“我只是有些不甘。”柳树河望着水门闸道,他声音带着无尽的苍寂,
“当年的凌云壮志未能亲手完成,就连女儿,也承欢故人膝下。”
窗外忽有夜风穿堂而过,将案几上的图纸吹得哗哗作响。
付堂亮浑身一震,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住衣襟。
柳树河的虚影在风中微微晃动,“但你把茵茵教得很好,不论是为人处世,还是才学论述,皆不输你我当年。”
“木之兄…”付堂亮抬头,浑浊的泪眼里道不尽衷肠,“我…”
柳树河转过身,欣慰道,“我看过她的文章,那篇《四州九河论》,颇有我的风范,想必也是你在暗中指导。”
付堂亮喉头滚动,枯瘦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你为她,终生未娶。将她教成你我最初的模样,让她去做我未能完成的使命。”柳树河哀叹一声,“可我还误以为你故意抢走了我的女儿,是我狭隘心肠。”
“不…”付堂亮摇头,“我亦有私心,雅儒本就是你的孩子,是我……我没有告诉她真相。”
“既然如此,付大人为什么要将付姑娘支出去?”墨染青疑惑道,“大家一起将误会解除,不是更好?”
房中寂静,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付堂亮身上。
他眉眼低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