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樟木箱在此时发出巨响,林晚冲上去时,发现所有小旗袍的领口刺绣都在蠕动,血色槐花正慢慢变成人脸,每朵花的眼睛都是枚微型齿轮。最底层的账本翻到1995年5月那页,夹着张泛黄的手术单:“双胎女婴分离术,失败者标注‘晚晚’,植入槐木齿轮,送槐花巷19号。”
“1947年,林小婉姐妹被当作童养媳送来,”穿校服的少女早早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手腕内侧的齿轮印记与槐花树上的一模一样,“她们被关在阁楼,每天数着槐花开落,直到某天,姐姐早早替妹妹晚晚挨了打,死在槐树下。老主人把她们的魂魄封进怀表,用双胞胎的血养槐树,这样就能永保财运——这就是童养媳诅咒的真相。”
林晚踉跄着扶住木箱,看见箱底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个名字下方都有个齿轮图案,最新的两个名字是“林晚(2005)”和“念念(2020)”。原来每隔十年,槐树就需要新的双胞胎血祭,而母亲所谓的“收养”,不过是从人贩子手中购买双生女婴,让早早的魂魄占据“姐姐”的身体,“妹妹”则作为祭品死去。
“那我呢?”林晚盯着早早校服上的校徽,那是十年前就该拆除的“槐花巷小学”标志,“2005年被收养的第二个晚晚,对吗?所以十六岁那年,我在楼梯口看见的不是你摔下去,而是真正的早早从我的身体里分离,母亲为了阻止诅咒,不得不杀了第一个容器——也就是十六岁的‘我’。”
早早的身影开始透明,校服下露出1947年款的对襟小褂,后颈的齿轮印记正在剥落:“没错,每个晚晚都是祭品,而我,只是借你们的身体活着的老鬼魂。但这次不一样,念念是母亲从单胎孕妇手里抢来的,她根本没有双胞胎妹妹,所以诅咒开始反噬,槐树要吃掉所有容器。”
楼下传来瓷器摔碎的脆响,混着念念惊恐的哭声。林晚冲下去,看见玄关处的瓷瓶里插着九朵血色槐花,每朵花蕊都嵌着不同年份的怀表齿轮,而念念正用剪刀在墙纸刮擦,露出下面层层叠叠的血字:“第18代晚晚死于槐花宴,第19代晚晚的血要养两朵花……”
“妈妈你看!”念念举起从墙里挖出的金属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