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拐上主路,雨又下起来了,跟算准了点似的。我骂了声“操他娘的”,打开雨刷器,雨刷器吱呀吱呀响,听得人心里发毛。路过昨晚扔冥币的那段路时,我特意放慢车速,扭头往路边瞅了瞅,啥都没有,连个纸钱渣都看不见。可不知为啥,后脖颈子突然一阵发凉,跟有人对着吹凉气似的。我猛地踩了脚油门,车子“嗡”的一声窜出去老远。
到了火车站,广场上还是没啥人,网约车倒是停了一排,司机们聚在一块儿抽烟聊天,瞅见我跟见了仇人似的,眼神里全是敌意。我懒得搭理他们,把车停在老地方,摸出根烟点上。刚抽两口,就见一男的从出站口跑出来,边跑边回头看,跟让人追似的。我心里一动,赶紧摇下窗户喊:“师傅!去哪儿?”
那男的听见声,踉跄着跑过来,拉开副驾驶车门就钻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快、快开车!去……去朝阳街。”我瞅了他一眼,二十来岁,穿件花衬衫,脸色煞白,脑门儿上全是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哥们儿,你这是让人追了?”我发动车子,故意逗他,想缓解下自己的紧张情绪。
“别问了,赶紧开!”他声音里带着颤音,扭头往后看,像是怕后面有人追上来。我耸耸肩,没再说话,踩下油门往朝阳街开。
路上,这小子一直不老实,不是回头看,就是摆弄车上的收音机,一会儿按按这个按钮,一会儿转转那个旋钮。我有点烦,说:“哥们儿,你消停会儿行不?再折腾我这破车该罢工了。”
他没理我,突然指着收音机说:“你听!这是啥声儿?”
我一愣,竖起耳朵听,收音机里除了沙沙的杂音,啥都没有。“你幻听吧?”我说,“这破玩意儿昨晚就坏了,没信号。”
他皱着眉头,伸手又转了转旋钮,突然,收音机“滋啦”一声,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笑,听得人脊梁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