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东西?”我皱眉,“他还有啥东西在你那儿?”
黄毛又笑了,这次笑得更渗人,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您就别问了,知道太多没好处。总之,要是他不来……”他猛地凑近我,腐烂的脸几乎贴到我脸上,“我就把您跟他的事儿,全抖搂给嫂子,再顺道去幼儿园接接您闺女,带她去逛逛坟圈子。”
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冲上了脑门,拳头攥得“咯咯”响,可就在这时,黄毛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跟块融化的冰似的。他冲我挥了挥手,声音越来越远:“别忘了,明天晚上十二点……”
等他彻底消失,我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比在雨里淋了一宿还透。老婆哆哆嗦嗦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大柱,他……他是谁?他说的话是啥意思?”
我看着吧台上的纸,心里一团乱麻。我知道不能告诉老婆实话,可黄毛那死鬼盯上了我家人,咋办?要是不去,老婆孩子有危险;要是去了,指不定又掉进刘建军的圈套里。操他妈的!这哪儿是带话,分明是把我往鬼门关里推!
“没啥,”我强装镇定,把纸塞进兜里,“一以前的债主,喝多了说胡话呢。”老婆将信将疑,可看我不想说,也没再问。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魂不守舍,炒面时把盐当成糖,给客人打啤酒时洒了半杯在地上。到了晚上十点,我实在坐不住了,跟老婆说去进点货,骑着电动车往废弃电厂开。路上我越想越不对劲,黄毛为啥非得让我带话?他自己不是鬼吗?直接找刘建军不就完了?除非……他不敢直接见刘建军,或者,这里面藏着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废弃电厂离市区五公里,早就没人管了,厂房的玻璃全碎了,门口杂草丛生,跟乱葬岗似的。我把电动车停在门口,摸出兜里的手电筒,刚照了两步,就听见厂房里传来“簌簌”的响声,像是有人在走动。
“刘建军!”我壮着胆子喊,“黄毛让我给你带话!”
没人回应,只有风声从破窗户里钻进来,发出“呜呜”的响声,跟有人在哭似的。我攥紧手电筒,慢慢往里走,厂房里一股霉味,混杂着铁锈和腐肉的味道。走到中间,我猛地站住了——地上散落着一堆骨头,旁边还有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