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打火机的手稍微松了松,可后槽牙还在打颤:“那你……来干啥?”
“找您帮忙。”黄毛伸手摸向怀里的塑料袋,我条件反射往后退,差点撞翻身后的调料架。他见状笑了,笑得肩膀直抖,胸口的钢筋跟着晃,“放心,不是要您手指头。我要您……帮我给刘建军带个话。”
一听“刘建军”三个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打火机“啪嗒”掉在地上。这半年来,我做梦都梦见那孙子烂糟糟的脸,梦见他冲我伸断指的手,现在听见他名字,比听见阎王爷喊我还慌。
“有话你自己跟他说!”我弯腰捡起打火机,“我跟他没啥好说的!”
黄毛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离谱,跟铁钳子似的。他的手冰凉,没半分人气儿,我低头一看,他手背上爬满了青紫色的血管,跟蚯蚓似的凸起来,指甲缝里还卡着点泥土,跟从坟里刚刨出来似的。“哥,您听我说,”他凑近我,嘴里呼出的气都是臭的,“刘建军那孙子骗了咱们!他根本不是啥普通鬼,他是……”
“砰”的一声,厨房的锅砸在地上,老婆捂着嘴站在厨房门口,脸色煞白。黄毛猛地转头看向她,眼窝里的灰眼珠子突然泛起红光,跟俩红灯笼似的。我心里暗叫不好,赶紧把老婆往身后推:“你回屋!啥都别听!”
“嫂子也在啊,”黄毛舔了舔嘴唇,嘴角的黑痣跟着动了动,“正好,要是您不帮忙,我就先跟嫂子聊聊,聊聊半年前客厅里那滩血,聊聊您断指时的惨叫声……”
“操你妈的!”我抄起吧台上的酒瓶就往他脑袋上砸,“少他妈威胁我!”酒瓶“咔嚓”碎在他肩膀上,玻璃碴子扎进他烂肉里,可他连眼都没眨,伸手抓住我的衣领,把我往墙上按:“别跟我动手,哥,您知道的,鬼要是想害人,有的是办法。”
我喘着粗气跟他对视,心里骂了一万句“操他妈的刘建军”。要不是那孙子,我这会儿说不定正跟老婆孩子在热乎炕上看电视,哪儿用得着跟个死鬼在这儿较劲?
“行,”我咬着牙说,“你说,带啥话?”
黄毛松开手,从塑料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扔在吧台上:“明天晚上十二点,让他来临城废弃电厂,把东西带来。”我低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