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下来……”他仰着头喊,声音像是从井里捞出来的,闷得发慌,“陪我聊聊……”
我猛地后退两步,撞在床头柜上。昨晚的梦太逼真了,他坠楼时的闷响还在耳朵里晃荡,现在看见他完好无损地站在楼下,反而比看见鬼还害怕——这孙子到底是人是鬼?
手机在地上震动起来,我捡起来一看,是派出所的电话。接起来才知道,哥们儿他老婆今早报案,说他昨晚没回家,结果警察在轻工家属院楼下发现了他的尸体,坠楼身亡,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
“啥?”我差点没拿稳手机,“凌晨一点?不可能啊,我昨晚……”
我猛地闭上嘴。昨晚凌晨一点,我正做着那个噩梦,梦见他摔在楼下,可现实里,他真的死了,就在我做梦的同一时间。这他妈到底咋回事?托梦?还是说那女鬼能隔着梦杀人?
警察让我去派出所做笔录,我浑浑噩噩换了身衣服,出门时摸了摸兜里的钥匙,那根头发还在,比昨天长了至少两厘米,分叉的末端扫过我掌心,痒丝丝的,跟有虫子在爬似的。
做完笔录出来,天都快黑了。我蹲在派出所门口抽闷烟,突然想起哥们儿临死前塞给我的小红布袋,那玩意儿昨晚还在梦里出现过,现在去哪儿了?我翻遍了全身口袋,都没找到,心里突然一阵发毛——那护身符是不是跟着他一起死了?
“小伙子,看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啊。”
我抬头一看,旁边站着个老和尚,穿着件灰色僧袍,手里攥着串佛珠,正盯着我看。我想骂“封建迷信”,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苦笑着说:“大师,您可算看出点啥了,我最近真是撞邪了。”
老和尚在我旁边坐下,说:“我路过这儿,见你身上有股怨气缠绕,像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说吧,咋回事?”
我犹豫了一下,把凶宅试睡、女鬼缠身、哥们儿坠楼的事儿全说了,最后掏出钥匙串,指着那根头发说:“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