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朔方军一位姓刘的副将,脸上带着一道新愈的刀疤,眼神桀骜。
他是郑仁泰安插在朔方军中的钉子,朝着李靖拱了拱手,目光却斜睨着李承乾。
“卫国公,整肃军备,安抚流民,这都是老成持重之言,末将等自当遵令行事,只是这大军初至千头万绪,不知太子监军对此可有具体章程?也好让我等下面办事的人心里有底,免得误了军机。”
他刻意加重了误了军机四个字,挑衅意味十足。
大堂内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在李承乾身上。
郑仁泰端起茶杯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其他几个世家背景的将领也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李勣正要开口,李承乾却抬手止住了他,脸上不见丝毫怒意。
他踱步到堂中,目光扫过那个刘副将,又看向郑仁泰等人。
“刘副将问得好,本宫虽初至边关,却也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更知令行禁止乃军旅之本。”
他话锋一转,说道。
“那么,本宫也想问问刘副将,以及右武卫的郑将军!”
他目光刺向郑仁泰,说道。
“大军抵达已近两个时辰!按军律,先锋营、中军营、辎重营应于一个时辰内划定营区,完成初步扎营,斥候应于半个时辰前派出第一波!为何本宫一路行来,只见右武卫部分营区帐篷歪斜,拒马散乱,兵士聚众喧哗?斥候营更是毫无动静!此等懈怠,是尔等不知军律,还是故意藐视本监军!”
刘副将脸色一变,没想到李承乾观察如此细致,更没想到他竟敢直接质问郑仁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