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天中午,陈家村祠堂门口贴出一张纸条。
字是陈鹏飞写的。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只在门口钉了四个字:
“制度归民”
纸条下,是一张系统封档单:
档案:蜂窝制度(陈家村原型机制版本)
封存:2026年1月1日零时
理由:已完成初代制度讲述与传承,交由公共传播体统继承演化
陈鹏飞不再是平台代表,不再是签字人,不再是讲述者。
他是“蜂窝的最后一位看墙人”。
那天夜里,他悄悄去了制度墙前。
没人知道他站了多久,只知道第二天晨光中,祠堂角落多了一块牌子:
“制度讲完的那一天,是人民开始说话的第一天。”
……
几天后,蜂窝制度被收录进国家公共记忆工程。
文化部、档案局、中央政策研究室三方联合发文,设立:
“蜂窝制度原貌馆”
馆址不是在首都,也不是在省会,而是在陈家村旧祠堂西边,旧水井旁的两间小屋。
没有大门,没有票价,没有导游。
只有一张长条桌、几块原始签字卡、墙上一整面涂满涂改痕迹的轨迹图,还有一台随时能播放72次失败记录的旧电视。
不远处的小学生常来这里写作业。
有次有个孩子问:
“爷爷,这墙上的红叉叉是啥?”
老汉笑着说:“是那年咱村分账分错了,挨了全村骂,后来才改对。”
小孩一脸崇拜地说:“所以这墙,是吵出来的对吧?”
“是啊。”老汉摸了摸他的头。
“你以后要是吵制度,就来这屋子看一眼。”
……
陈鹏飞没有再露面。
有人说他回村种树了,有人说他远走他乡了,也有人说他每天早晨还会在陈家村大路上遛弯。
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但他留下的那张签字卡,被贴在蜂窝文化馆进门第一格的玻璃框里。
那是三年前,他签的第一张失败责任卡。
落款人写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