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唤回了他的理智的同时,雕刻刀早已对穿了右手的手指,还有他那颗玻璃般易碎的心。
“你在想什么?”许誩一直在观察赫卿安的神情,见他眉头拧紧,合上的双眼睫毛轻轻颤动,神色难掩苦悲,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
赫卿安睁开双眼,视线与许誩陡然相撞,他脑海空了一秒,而后沉淀所有的思绪,摇了摇头,“没什么,好了,开始吧。”
许誩捏了捏手里针,目光微凉,赫卿安还在看他,他下巴微抬,“行。”
针尖刺在指腹,痛感沿着神经传导至大脑皮层,强劲的冲击令他全身汗毛瞬间根根直立 ,每一寸肌肤都在本能地抗拒这突如其来的刺激。
赫卿安的上牙狠狠嵌入下唇,唇瓣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那即将冲出口的痛呼,被他凭着一股狠劲,生生吞咽了下去 。
“喊出来。”许誩突的停下手中的动作,俯身凑近他的耳边,轻声低语,尾音上扬夹夹带着着丝丝缕缕蛊惑的温热气息窜入赫卿安的耳中。
“嗯……”赫卿安喉咙深处挤出一丝若有若无压抑的呜咽声。
他的的皮肤向来很敏感,无论是痛觉还是触觉,浑身上下长满了痒痒肉,平日里对他人的触碰极为抵触,轻易不会让人靠近。
可此刻,许誩故意在他耳边吹气,那温热的气息似羽毛轻扫过耳郭,恰,引得赫卿安耳后根瞬间泛起一层细密的酥麻之感,令他浑身不自在,却又莫名地无法抗拒,身体不自觉地微微扭动起来 。
赫卿安急怒,猛然睁开眼便是许誩那张饶有趣味,正打量着自己,恶劣至极的神情。
“这样喊出来的感觉是不是很爽。”许誩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人,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促狭笑道。
赫卿安的皮肤有一种常年在室内晒不到太阳的苍白,细看,他眼窝还挂着一圈青色的黑眼圈,想来睡眠质量也堪忧。他有着北方人特有的高鼻梁长睫毛,唇上留着方才咬出的深深的齿痕,尤其惹眼。目光凶悍,如锋锐的刺刀直刺入许誩的眼底。
没错,就是这样。
这张漂亮的脸蛋就该这样的鲜活这样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