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地下室门口,手里攥着带血的钥匙。
她说红鞋女人要带她去见妈妈,说妈妈在地下等了她二十年。
我拉她,她指甲掐进我手腕,说"老师你闻不到吗?
妈妈煮的红豆汤馊了"。\"
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是个穿红鞋的女人背对着镜头,长发垂到腰际,脚边摆着七双黑布鞋。
\"七双\"苏悦抬头看我,\"刚才教室里的黑布鞋,也是七双。\"
白炽灯\"滋啦\"响了声,突然灭了。
黑暗像块湿布蒙上来。
我摸到苏悦的手,凉得像冰。
她贴在我耳边:\"温度在降。\"
确实,刚才还潮闷的地下室,此刻冷得能哈出白气。
我摸出打火机点燃,昏黄的光里,墙角的雕花木门正在缓缓打开。
门后没有走廊,只有片漆黑,像是被墨汁浸透的深渊。
\"日记里的红鞋女人\"苏悦声音发紧,\"门后是不是她的房间?\"
打火机\"噗\"地灭了。
有东西擦过我的后颈。
是头发?
还是指甲?
苏悦突然拽我胳膊:\"郭晨,你背后!\"
我转身,手电筒的光(不知何时苏悦又打开了)扫过墙面——刚才还空着的白墙,此刻爬满了血字,歪歪扭扭全是\"下去来找我红豆汤\"。
最中间的血字在往下淌,像活的,组成张咧开的嘴。
\"走!\"我拽着苏悦往门口跑,可刚跑到台阶前就顿住了——地下室的铁门不知何时关上了,门把手上缠着圈黑红色的东西,像是腐烂的藤蔓,正\"滋滋\"冒着泡。
苏悦用军刀砍,藤蔓却像有生命般缠住刀刃,渗出的黏液腐蚀着金属,发出\"嗤嗤\"声。
我抄起墙角的铁棍砸门,震得虎口发麻,门却纹丝不动。
\"郭晨!\"苏悦突然喊我,\"看地面!\"
那些小孩的湿脚印正在蔓延,从墙角爬到我们脚边,每串脚印旁都多了个更小的印记——是红鞋印,鞋尖翘着,像朵绽开的花。
远处传来钢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