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刀劈向槐树,却见刀光触及树皮的瞬间,血咒纹路竟凝成一张黄皮子的脸。它张口喷出黑火,火焰中浮现出无数被啃噬的骸骨。后背的《汉寿亭侯讨逆图》突然迸发金光,金甲虚影再次显现,手持长矛刺入黑火之中。
“关某一生,最恨恃强凌弱!”我怒吼着将刀深深插入槐树,金血顺着刀身注入树干。整棵槐树剧烈震颤,树皮剥落处露出密密麻麻的符咒,每一张都写满了被黄皮子残害的生灵名字。随着金血渗透,符咒化作飞灰,槐树发出垂死的哀鸣,树冠上堆积的乌云被青光撕裂,一缕晨曦穿透雨幕洒落。
“咔擦——”槐树轰然倒塌,树桩断面处,一枚蜷缩的蛋状物体正在融化。我警惕地握紧刀,却见那物体裂开后,爬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幼狐。它红宝石般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恶意,反而怯生生地蹭了蹭我的靴筒。
“这是……黄皮子的孽种?”我皱眉退后,胸前的关公像却毫无反应。幼狐突然口吐人言:“仙长饶命,我娘作恶时我尚未成形,求您……”它眼中泛起泪花,“我愿永世守护这村子,以偿母债。”
远处传来鸡鸣声,村里的油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我望着渐渐放晴的天空,将青龙偃月刀插在槐树残骸旁。也许,这就是武圣传承的意义——斩恶亦留善,断因果而不绝生机。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幼狐雪白的皮毛上时,我转身走向村子,村民们的感谢声与孩童的欢笑声,正在晨雾中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