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地望向母亲秦氏,却见秦氏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与愤怒:“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你戴这头面?你怎么敢偷着带出来!还这般招摇过市,眼里还有没有规矩?还不快回房去换!”
秦氏的指甲几乎掐进女儿皮肉里,目光却心虚地避开老夫人如鹰隼般的视线。
就在慕容笙红着眼眶转身欲走时,一道清冷嗓音突然刺破凝滞的空气:“慢着。” 慕容浅莲步轻移,浮光锦上的暗纹缠枝莲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她仰头望着那套华贵的珍珠头面,凤目微眯:“妹妹这头面,倒让我想起些旧事 —— 母亲的陪嫁清单里,确有一套十二东珠累丝簪,是镇国公府聘了扬州三十位巧匠,耗三年光阴才制成的。”
“可不是嘛!” 英国公夫人重重合上鎏金团扇,震得案上茶盏轻晃。
她打量着秦氏母女,“当年江家妹妹大婚,我可是亲眼见她戴着这头面上的花轿!这头面的每颗东珠都是南洋进贡的极品,发簪上的金丝缠枝莲纹,分明是扬州巧匠的独门绝技,除了镇国公府,京城哪家还有这等财力费工费时为女儿打造如此精巧的首饰?”
慕容浅垂下眼眸,“我回来后清点母亲的遗物,这一套珍珠头面和其他几样贵重首饰都不见了踪影,没想到今天妹妹戴了出来。”
她声音清亮,“妹妹爱漂亮无可厚非,可是也不能不问自取呀,更何况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英国公夫人斜着眼看秦氏,“当年的嫁妆首饰那么多人看着进了侯府,找不到了肯定就还在府里,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花坞内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私语,像无数春蚕啃食桑叶。
英国公夫人的话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在场夫人们积压已久的情绪。
韩国夫人 “嚯” 地站起身,护甲重重拍在檀木桌上:“我当是什么稀罕物,原是偷来的!这世道,续弦竟比正妻还威风,当我们这些明媒正娶的都是摆设不成?”
她话音未落,礼部侍郎夫人也跟着冷笑:“可不是!我家那通房丫头,见我戴了新镯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若没规矩约束,指不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