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笑了笑:“昌平公主……曾托付本官照看一二。”
江柚白眸光微动。
雨势渐小,屋檐滴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云初望着知府疲惫的面容,突然轻声道:“大人可知,方才那位军师,为何对黑虎寨如此紧逼?”
殷卫峰脸色骤变,钱袋“啪”地掉在泥水里。
散落的碎银在雨水中泛着微弱的光,像是一地零落的秘密。
他偏过头,目光不敢直视李云初。
侧过半边脸,嘴角扯出勉强的笑:“刚刚军师大人行事确实……过火了点。”
“不过现如今一切都已解决,姑娘就不必多虑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碎银,不由分说塞进李云初手中,“本官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李云初指尖触到银两上未干的泥渍,黏腻冰凉。
殷卫峰已大步走向雨幕,临到院门又回头对赵大虎高声道:“雨停后,速将客人送下山去!”
话音未落,人已翻身上马,消失在灰蒙蒙的雨帘中。
“这算哪门子解决?”赵大虎嘟囔着踢开脚边石子,溅起的泥水沾湿了裤脚。
李云初凝视着殷卫峰离去的方向。
雨夜中,那袭官袍像一片飘摇的落叶,转眼便被黑暗吞噬。
她无意识摩挲着钱袋。
方才殷卫峰塞银子时,她分明感觉到对方手指在剧烈颤抖。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
客房内烛火摇曳,将三道人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江柚白背对屋内站在窗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目光穿透雨幕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影。
雨水顺着茅檐滴落,在他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真是……造孽啊……”上善咬着牙小声嘀咕,扎马步的双腿已经微微发颤。
汗珠顺着她通红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悬而未滴。
李云初同样保持着标准的马步姿势,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
她与上善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疲惫与倔强。
这是她们每晚雷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