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是何人?!我自问一生与人为善,从未结下如此血海深仇!为何?!为何要对我一家,赶尽杀绝?!”
那巨剑男子听到这质问,脸上的狞笑更盛,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他微微低下头,用一种看蝼蚁的眼神,怜悯又残忍地看着中年儒生,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淮南刘烨,阁主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他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仿佛在宣告一项神明的旨意。
“记住,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碧落黄泉,也活不成!”
话音未落,他眼中最后一丝戏谑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虚无。
他手中那柄阔大的巨剑,已然化作一道死亡的残影,在中年儒生那充满惊怒与不甘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手起,剑落。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中年儒生那颗尚带着无尽惊怒与不甘的头颅,已然与他的身体分离,高高地飞了起来。
滚烫的鲜血,如同被截断的火山,自断颈处冲天而起,又如一场猩红的暴雨,纷纷扬扬地落下,将他守护的妻女、将这片破碎的土地,染得更加刺眼。
那颗头颅在空中翻滚着,即将落下,却被那巨剑男子闪电般地探手一抓,精准地揪住了那丛早已被冷汗浸湿的灰白头发,如同提着一个刚从菜园里摘下的、破烂的瓜果,随意地提在了手中。
他发出一声满足而轻蔑的嗤笑,似乎对这件战利品颇为满意。
他不再看地上的残尸一眼,熟练地拨转马头,便要扬长而去。
然而,他未走多远。
一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悲恸与绝望的凄厉尖叫,骤然自身后响起,那声音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撕裂人的灵魂!
“老——爷——!”
竟是那本已昏死过去的中年妇人,在丈夫身首异处的瞬间,被那股冲天的血气与无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