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穿越风沙地带,苏明远凭着前世记忆避开流沙区。
废弃古驿站内,林小满发现星枢印与胎记产生诡异共鸣。
苏明远抚过驿站残垣,记忆碎片翻涌——黑水堡前身竟是屠戮他三千亲兵的炼狱。
“当年,他们用我的兵卒祭了旗……”
风沙骤起,远处传来引擎轰鸣。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粘稠,越野车粗重的喘息终于彻底熄灭在无边无际的荒原深处。引擎盖下腾起一股绝望的白烟,带着刺鼻的焦糊味,迅速被凛冽的西北风撕碎、卷走。
死寂。只有风在旷野上奔跑、呼嚎的声响,像无数亡魂贴着地面呜咽。
黎娜重重砸了一下方向盘,金属的嗡鸣在狭小空间里震颤。她没说话,但紧绷的下颌线和额角那道尚未凝结的擦伤在仪表盘幽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她推开车门,寒风立刻咆哮着灌入,吹得人一个激灵。她跳下车,靴子踩在粗粝的沙石地上,发出嘎吱的声响,绕着车头查看,动作利落得像一头检查陷阱的母狼。
林小满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深蓝布包,笔记本坚硬的棱角硌着她的肋骨。她看着车窗外,天边透出一线极淡的灰白,勾勒出大地荒芜的轮廓。没有城市灯火,没有人烟,只有连绵起伏、如同巨兽脊背般沉默的沙丘和远处更庞大、更狰狞的山脉黑影——那是祁连山冰冷的支脉,黑水堡就藏在它某个不为人知的褶皱里。一种被世界彻底抛弃的冰冷恐慌沿着脊椎爬上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下车。”苏明远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和他银幕上那些温柔情话判若两人。他也推开了车门,寒风立刻卷走了他身上最后一点暖意。他站直身体,抬头望向东方那片灰白与黑暗的交界,侧脸在微光里如同刀削斧凿的岩石,鼻梁高挺,下颌收紧。他肩上斜挎着那个沉重的特制画筒,里面是那幅价值连城又充满谜团的古画。
林小满深吸了一口冰冷刺肺的空气,推开车门。脚刚落地,一股强大的风就差点把她掀了个趔趄。沙砾像细小的针,狠狠抽打在脸上、手上。她连忙裹紧单薄的外套,却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寒意。
黎娜从车尾转回来,手中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