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轿帘完全掀开时,我终于看清里面的\"新娘\"——那是具浑身插满银针的骷髅,身上穿着的嫁衣,正是我这些天日夜赶工的那件。她空洞的眼窝转向我,嘴里掉出枚绣着我名字的红绸香囊。唢呐声再次响起,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被嫁衣吞噬,最后一眼,我看见裁缝铺的幌子在风中翻飞,褪色的牡丹此刻鲜艳欲滴,宛如刚盛开的鲜血。
自那以后,永夜巷时常传出缝纫机的嗡鸣。有人说深夜经过时,能看见裁缝铺灯火通明,一个穿着现代服饰的姑娘正在绣嫁衣,她的指尖不断渗血,却始终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而那架老旧的缝纫机,针脚里永远夹杂着细小的毛发和暗红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