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宁看得出来慕雪乔的怨憎,原本以为她会把握机会好好照顾贺元朗好嫁进来后过得好些,却不曾想她竟然趁贺元朗虚弱昏迷之际这般怠慢——
想来也是没什么真心的。
看中的是权势。
还有老侯爷——他果真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儿子。
“不要在这里寒暄了,姜小姐既然有备而来那就先给侯爷诊治吧。否则若是侯爷真的有什么好歹或留下什么暗病,只怕姜小姐比我还要头疼。”
慕雪乔的嘴毒了很多。
她现在甚至还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暴自弃鱼死网破感。
规矩?
没有。
体统?
谁管你。
“你怎么跟我家小姐说话的……”唱蕊不服气地皱眉上前想要较个输赢,却被姜书宁拦下了。
跟慕雪乔计较属实没有必要。
“现在我就要开始为他诊治了,还劳驾慕小姐帮我打些干净的温水过来给镇北侯擦拭伤处。”
慕雪乔抿唇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姜书宁随即就听到她站在门口对下人们颐指气使地吩咐道:
“一群废物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打些温水过来?真不知道侯府里养你们这些狐媚子有什么用,平常的时候不见伶俐勤快,看到男人来了就个个千娇百媚的?怎么,侯府缺了你们的饭菜是吗,这么快就想到别人家里当狗了?”
话里的羞辱意味和指桑骂槐过分明显,连唱蕊都信任觉察异样问道:“她在说谁?”
“我。”
回答完,重昭才把药箱仔细稳妥地搁于桌面,又将姜书宁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一一摆列整齐。
抬头时才注意到唱蕊震惊愤怒的眼神,斟酌着言语说:“你可以理解成她在恼羞成怒。”
唱蕊多少也是知晓慕雪乔和重昭的关系的,但是,“我可以理解他在恼羞成怒,但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心平气和?”
“因为没必要。”重昭认真地想了想,补充解释说,“因为她给予的恩情我已经报完了,我们两不相欠。若是我仍旧对她心存幻想,或是听她三言两语就会掀起波澜的话,那我也不会毛遂自荐地背着药箱过来此处了。”
姜书宁知晓重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