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狼崽子。
他很直接。
爱的时候就非常爱,不爱的时候就能抽身而退。
加上尚书府也确实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任何东西,加上慕雪乔又确实伤他颇重,加上他也慢慢明白慕雪乔对他从始至终都是利用而非真心。
他已经能分辨是非了。
他知晓不对。
所以他要自己走出来。
再不回头。
“是啊。”就在姜书宁感动于重昭还算孺子可教的时候,就听身侧传来沈妄之幽幽的自嘲声音,“旁人意识到对错是非后都能及时抽身止损,不像有些人,明知是前方是龙潭虎穴,却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意孤行地错下去。”
姜书宁忍不住皱起眉——实在是这话里阴阳怪气指桑骂槐感也很明显。
她回头想跟沈妄之争辩点什么,唱蕊和重昭敏锐地意识到问题重要,急忙来劝:“姐姐你还是先给镇北侯治病吧。”
家丑不可外扬呀。
在镇北侯府吵起来算什么?
姜书宁气鼓鼓地冷哼但仍觉得不服气,故意呛话道:“你觉得别人一意孤行,在我看来她却是明白了自己的去处后在勇敢无畏地替自己争取。毕竟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连决定自己接下来怎么做的权利都没有吗?”
沈妄之脸色瞬间变了,“她当然有决定自己接下来怎么做的权利,但身为她三哥的我难道没有劝说她指点她走到正途的权利吗?”
“难道成家立业相夫教子也算错路吗?”
“随便想找个人嫁了难道就是正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