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老哥此言差矣,钱是狗赚的,命是自己的,要真死了,婆娘改嫁,儿子改姓,宅子换人,到头来落得个人财两空,那才叫倒霉呢!”
王铁匠苦笑,“发牢骚而已,我婆娘刚给我生了老二,是个小子,我可舍不得死!”
我趁机问,“你说死人,是什么时候的事?”
王铁匠道:“上月廿三,那天我老二出生,请了假,不然死的那些人,得算我一个了!”
所有的卷宗中,他们只提到税纹钢失踪,却从未提过死人之事!
“怎么死的?”我不动声色问道。
“在地火池中,还能怎么死?烧死呗!”
王铁匠的喉结滚动,酒碗里的浊酒映着油灯昏黄的光。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穿堂风,卷起他衣角的焦痕,像一片烧焦的蝶翅。
“后来……后来庄里给每家发了一百两封口费。”
王铁匠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诡异的灼痕:“那夜当值的兄弟,死前身上都长出这种火疮。庄里说是地火溅的,可老子打了三十年铁——”
我盯着灼痕,渐渐与离火洞墙壁上的火云纹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