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纾音自知话没讲好,安慰她“检查结果没那么坏,休息几天就能好”。
闻玉看了眼时间,躺回陪护床,“还有三个小时上班,我得再睡一会儿。”
她今天要跟徐主任外出采访,此人做事出了名的吹毛求疵,新进实习生都不敢招惹。
陈纾音让闻玉替她请病假。
闻玉问:“请多久?”
陈纾音说:“……一周?”
说完又摇头。
“一周太长了。三天吧。”
闻玉不知道肺炎要住院多久,但总觉得三天短了点。
声音带了几分困倦,“咱们这种实习,说白了就是为将来履历表好看。还真指望留下啊。”
又说,“出去要饭都比现在工资多!”
陈纾音知道她的意思。
每年毕业季,电台最不缺的就是实习生。但实习是实习,留用是留用。这是彻彻底底的两码事。
没资源、没背景,时间一到,大部分实习生都得卷铺盖走人。
实在没必要太把工作当回事。
陈纾音说:“那档非遗栏目快竞聘了。”
陈耀正没松口。但她也没有任人拿捏的习惯。就算内定人选真的是陈心棠,她也不想放弃。
第二天早上,闻玉等医生查完房才走。
化好妆、提包冲出门。
她走了几步又折回,从门口探出半个头,“陈纾音,我还没问你,为什么金主昨天会出现在这?”
陈纾音说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陪你到半夜三更?”
“你不也陪了我通宵?”她笑。
“我们可是革命友谊!怎么能跟他比!”
好在闻玉也不喜欢追根究底,说完这句,昂首阔步走了。
算普通朋友吗?陈纾音也不懂。
见过三次。
对谢明玦的了解几乎空白。
但每一次他出现,周身所有的感官都在涌向他。像有双无形的手,迫使自己靠近、缠绕、从而产生纠葛。
她知道这不算一个好兆头。
养病的日子堪比坐牢,但闻玉走后,病房里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