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数千年后的世人,依然在研习他们的学说,甚至将其编排演绎,孔夫子与弟子们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当小玄猫的本体将光幕上的数据接通,显现出其他朝代儒生们的弹幕争论时,杏坛内的气氛不由得微微一凝。更是看得孔夫子原本舒展的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他看着那些充满戾气、相互攻讦的言辞,不由的轻叹一声,开口道:“此后世之儒生,当真习吾之道乎?言词之间,戾气何其重也?”
端木赐侍立一旁,闻言亦是深有同感,躬身道:“夫子所言甚是。夫子屡屡教诲我等,君子当温润如玉,修身养性,与人为善。方才那后世演绎之中,亦曾提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见这弹幕之中,确有部分学子,未能将此言真正内化于心。”
孔夫子微微颔首,随即又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后世以这般新奇直观之法,演绎吾与弟子们过往之事,用以传播学问,此法甚好,颇为有趣。然弹幕之上,部分学人对演绎之事百般挑剔,攻讦异见,实属不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座下弟子,继续道:“他们习儒学,称吾为‘圣人’,此番心意,丘心领了。然,丘,亦凡人也,非神非圣。无需将丘供奉于高台之上,使后学之人不敢议论,不敢亲近。如此,岂非本末倒置?”
“吾所愿者,乃天下之人皆能明礼修身,人人皆为君子,以臻大同之世。并非要后人将丘之一言一行奉为金科玉律,不容丝毫变通,更不容以此党同伐异。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若因见解相左,便恶语相向,此非君子所为,亦失却了儒学‘仁’之本心矣。”
杏坛之内的学子们听着夫子的教诲,皆是心有所悟,纷纷点头称是,神情肃然。
而就在此时,他们听到远在数千年后的现代民宿之中,传来了一声孩童稚嫩的声音:“今越姑娘,我记得,你好像并不喜欢儒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