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城市地下的某段废弃下水道中,浑浊的污水在水泥沟槽里缓慢流淌。一个身形略显枯槁的人影静静仰卧在检修平台上,如同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腐臭的沼气在他周围凝结成肉眼可见的淡绿色雾霭,污水溅起的泡沫在平台边缘破裂,发出轻微的\"啵\"声。
男人的胸膛没有丝毫起伏,略显灰白褶皱的皮肤上凝结着可疑的黏液。
一只足有小臂长的沟鼠从锈蚀的管道缝隙探出三角脑袋,猩红的眼珠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它抽动着布满瘤节的鼻头,胡须上还挂着未干的血渍。
\"吱——\"
老鼠发出试探性的嘶鸣,锋利的爪子在混凝土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它像经验丰富的掠食者般左右腾挪,逐渐向静止的人影逼近。污水突然漫过它的后爪,老鼠受惊般窜上平台,獠牙在昏暗中闪着寒光。
就在鼠爪即将触到男人衣袖的刹那,那只布满尸斑的手突然暴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扣住了老鼠的咽喉。\"咔嚓\"的骨裂声在下水道里格外清脆,男人缓缓坐起身来,浑浊的眼白里泛起血丝。他张开嘴——那嘴角竟撕裂到耳根——将尚在抽搐的老鼠塞进口中,黑红色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在早已看不出颜色的衣襟上。
随着老鼠被男人吞噬殆尽,男人皮肤仿佛微微有些些许弹性,原本枯槁的面容竟泛起一丝诡异的血色,他再次缓缓躺下,仿佛在等待着下一只猎物上钩。
如果林锐几人在此,一定会认出这个消瘦枯槁的人影,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