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吃,黑哩叭叽的看着都不好看。”子淇嘟着嘴皱着眉地嘟囔着,他本来就是个爱挑食的,所以虽说个子长高了但又特别瘦。
张铃“啪”,一筷子敲到他头上,“过去这时候草根还吃不上呢!”
“咦……又提过去,那不是我和狗蛋争抢茅草根的吗?他有劲儿抢过了我!”他有点不服气的顶撞道。
刘凤月拍了一下张铃的胳膊,“吃饭,他不饿。”
子佑也闲不住嘴地说:“那时我也可饿,想摘个柿子吧,连最上边的都被人夜上偷摘了。”
“有天晚上我坐在墙角等了半夜抓小偷,小偷也没来,倒把我冻得要死。”说着,子秋就笑起来,嘴里的豆饭都掉出来了。
于是,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回忆调侃起去年此时的事情来。
张树山低着头,情绪低落。
韩玉兰看出他心里难受,就笑着说:“过去的都不提了,以后一切向前看。明春你们呀……”
她用筷子指了一圈,然后才说:“纺花车晾当院,看小妮儿的本事了”
“奶奶,我们怎么是小妮儿呢?”子佑说。
韩玉兰没理他,继续说:“出水才看两腿泥呢!都给我鼓足干劲儿,加油!”
“加油又是什么?”子佑又问。
“加油就是添点油,灯更亮,火更旺,车跑得更快,就是攥着一股子劲儿!”说完韩玉兰又举起了一个拳头。
于是,这顿饭在鼓足干劲中结束了。
腊月二十三这天,是乡村里的小年。她事先捎信让几个主管都来,有章管家,张铃、张锋、镇上饸饹店的柱儿,先让他们说说店里的盈利,再说还有什么困难和解决的办法。
先是柱儿,柱儿说按照协议,除去食材,工人每天工资,交税这些成本,截止今天,赢利多少,按入股分成,多少多少,说得很清楚,并把账本也拿了出来。他们经过子秋的文化培训,简单的算术和常用的字都会了。
“嗯,再拿出十五两奖励子秋,算是她的文化培训费。”韩玉兰道。
柱儿说:“那分成就要重新算一遍。”
韩玉兰想了一会儿,说:“那就不费事了,从我那一份里拿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