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兆斜倚在将军府的软榻上,手中攥着一只鎏金酒壶。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浸湿了胸前的衣襟。炭盆里的火苗明明灭灭,映得他脸色阴晴不定。自从金墉城惨败后,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天柱大将军就陷入了酗酒的深渊。
\"再来一壶!\"尔朱兆将空壶重重砸在地上,铜壶滚了几圈,撞到门框发出\"咣当\"一声响。他的声音沙哑而暴戾,吓得门外的亲兵浑身一颤。
\"大、大将军,您已经喝了三壶了\"亲兵战战兢兢地说道,声音细若蚊蝇。
\"滚进来!\"尔朱兆突然暴喝。
亲兵哆哆嗦嗦地推开门,却见一只大手从身后伸来,夺过了酒壶。尔朱世隆披着狐裘大氅,醉眼朦胧地晃进来:\"阿兄,再喝下去,你这天柱大将军就要变成醉猫了!\"他的语调带着几分戏谑,但眼中却藏着忧虑。
\"醉猫?\"尔朱兆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世隆的衣领,将他拽到面前。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喷出的酒气灼热逼人。\"金墉一败,十万大军灰飞烟灭!不喝酒,难道要我对着黄河哭丧吗?\"
尔朱世隆被勒得喘不过气,脸色涨红。他挣扎着想要掰开兄长铁钳般的手指,却发现尔朱兆的力气大得惊人。就在他几乎窒息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上党王元天穆求见!\"亲兵高声禀报。
\"那个临阵脱逃的懦夫?\"尔朱兆松开世隆,狞笑道,\"让他滚进来!\"他随手将酒壶掷向墙角,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当元天穆掀开厚重的皮帘时,扑面而来的酒臭让他皱了皱眉。厅内杯盘狼藉,尔朱兆半敞着衣襟坐在案前,胸膛上还留着金墉之战时的箭疤。尔朱世隆歪在角落,正往嘴里灌酒,脸色仍有些发白。
\"末将拜见大将军。\"元天穆单膝跪地,甲胄发出铿锵之声。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与屋内颓废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尔朱兆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大笑起来,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