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城中大部分富户都变卖了家产逃了,与其到时候跟孙员外一样身首异处,咱们不如也跟着一起走吧,”青年难掩心中的慌乱,“姨娘们早就卷了包袱跑了,说是等着那帮人进城给她们分田。”
“我呸——”妇人的声音又尖又细,“那帮贱蹄子还想分田地,自古以来就没有给女人名下划田的说法,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妇人扇风的频率越来越快,平日里最恶心的骚狐狸跑了,她心中却比之前更加烦闷和恐惧。
“要早知道那帮贱蹄子是因为这事儿跑的,我倒宁愿还跟她们在后宅里斗的死去活来,”变局在前,妇人多少有些怀念从前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时光。
“总是东躲西藏的也不是个办法,”青年不想再听母亲发牢骚,看向自家老爹,“父亲好歹也是做过举人的,得想个法子才是。”
妇人被儿子一提醒,此刻仿佛找回了主心骨:“是啊,老爷毕竟有朝廷功名在身,此刻若是能想出法子力挽狂澜,岂不是扶大厦之将倾,传到京城中去,还怕没有进士功名做不得高官。”
青年双眼放光:“母亲说的有理,父亲,这正是咱们露脸,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啊。”
旁边一直沉默的丁仕嘴角噙着不易被人察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