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跑着来到马车前,还没等马车完全停稳,就仰着脖子,对着车上的人高声招呼起来,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细,却又带着一股子热情劲儿:“客官!客官可是要住宿?”
他的目光快速地扫过马车的形制和驾车汉子的气度,心里已然有了盘算,这几位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行商走卒,若是能留住,可是笔不错的生意。于是,他更加殷勤地往前凑了凑,几乎是贴着马车轮子,继续说道:“住店的话,可一定得看看我们家!马家老店!这风凌渡,就数我们家最实在,最干净!”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面还在风中狂舞的幌子,仿佛那就是品质的保证:“您瞧这幌子,在这风口上立了多少年了,那可是金字招牌!店里的床铺都是新换的棉絮,被褥干净得能闻到太阳味儿!再说这茶水,我们家掌柜的说了,只要是住店的客人,茶水管够,免费!免费的!您走了一天的路,口干舌燥的,到我们这儿,先喝上一壶热茶,那叫一个舒坦!”
他语速极快,像是连珠炮一样,把店里的好处一股脑地倒了出来,生怕慢了一步,这几位客人就被别家给“抢”了去。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都差点溅到车辕上。
车厢内,欧阳逸飞原本正微微闭目养神,听着车外的风声和店小二那略显聒噪却又透着实在的招呼,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他应了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稳的穿透力:“知道了。”
话音刚落,他便掀开了车帘一角,率先从马车前面的驾驶位旁下来。欧阳逸飞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即便在这风沙弥漫的塞外,衣摆也几乎不见尘土,更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却又在眼神流转时,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锐利。他落地时脚步轻稳,显然有一定的功底。
几乎在欧阳逸飞下车的同时,车篷内也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先是一只绣着精致兰草图案的白色软缎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踩在马车旁的踏脚上,紧接着,一位身着淡青色襦裙的女子扶着车壁,缓缓走了出来。她便是梅降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