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洞口那道裹着阴云的身影,喉结动了动——刀疤李的断指泛着幽蓝,正对着他眉心,暗渊验伤术式特有的冷意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
"新来的。"刀疤男左脸的刀疤从眉骨贯穿到下颌,那只被毁掉的眼球陷成青紫色的坑,另一只眼却亮得瘆人,"跟铁牛打三回合。
赢了,你送的外卖钱老子分文不取;输了——"他扯了扯嘴角,断指在陈昭面前晃了晃,"签血契给老子当厨子,专剖妖丹熬汤。"
观众席传来零星的哄笑。
陈昭闻到铁锈味混着汗臭扑面而来,这才注意到铁笼四周的看客:有戴蛇形耳坠的瘦高男人正转着打火机,有裹着貂皮的富婆捏着骰子盅,还有几个纹身青年敲着铁栏喊"开拳"。
他的目光扫过蛇形耳坠时,那抹绿突然闪过微光,像蛇信子舔过他的神经。
"铁牛!"刀疤李吼了一嗓子。
铁笼另一侧的阴影里传来铁链拖地声。
陈昭瞳孔微缩——那是个壮得像座小山的青年,肌肉块垒上布满青紫色血管,额头缠着渗血的布条,左手腕系着块半透明玉牌,正随着他的动作泛着浑浊的红光。
玉牌表面浮着扭曲的纹路,像被血水泡胀的符咒。
"血契使。"陈昭喉间溢出低不可闻的呢喃。
龙纹在腕间发烫,白虎虚影在意识里翻了个身,虎须扫过他的神经——他想起陆沉在溶洞里说的"地脉怨气",想起石棺里黑红雾气的腐臭,此刻铁牛玉牌上的纹路,竟和那些雾气的流动轨迹如出一辙。
"三、二、一——"刀疤李的声音像敲在铁板上。
铁牛的拳头带着风声砸来。
陈昭没躲。
他盯着对方因血契术而发直的眼神,在拳头即将砸中胸口的瞬间蜷缩成团——龟甲纹路从后颈龙纹处蔓延开,覆盖他的肩背、手臂,连指节都泛起青灰色的鳞甲。
闷响震得铁笼晃动,他故意翻倒在地,手掌却在触地时擦过角落的保温箱,指甲缝里多了片冰凉的青铜碎屑——那是上回在溶洞捡到的,和星宿锁链同材质的碎片。
"废物!"观众席有人骂。
陈昭眯眼,看见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