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惶恐。”
听着她奴婢奴婢的叫着,君景珩听着不禁觉得有些刺耳,一把将她抱到了书桌前,在桌子上写下一个字“宸”。
随即就将毛笔放了下来,低头看向怀中的乔瑾,“央央,你觉得宸字怎么样?”
乔瑾不解的眨了眨眼。
——
坤宁宫正殿里,鎏金香炉飘着袅袅青烟,皇后捏着帕子的指节发白,胭脂覆着的脸颊泛着青气。
她盯着案上刚送来的内务府公文,突然“啪”地拍在酸枝木桌上,茶盏里的碧螺春溅出几滴,在明黄桌布上洇出暗渍。
“瞧瞧皇上这做派——”她冷笑一声,帕子甩得哗啦响,“不过只是乾元殿一个小小的婢女,本宫想着不过是个解闷的,谁成想如今蹬鼻子上脸了?”
指尖戳着公文上“宸嫔”两个小楷,金护甲在烛光下闪过冷光,“亲自拟封号?乾元殿隔壁的东殿空了十年,连本宫都没开过口让皇上挪作他用,倒先紧着她了?”
下首立着的暖夏捧着暖炉往前蹭了半步,刚要接话,皇后忽然抬眼:“明日你亲自去盯着收拾殿宇,门窗漆色全按嫔位的最高规格来——”
话音顿了顿,嘴角扯出刻薄的弧度,“可别让人挑出理来,说本宫这个中宫容不得人。”尾音拖得发颤,手指绞着帕子边角,终究没忍住骂了句,“狐媚子!”
暖夏低眉顺目应了声“是”,见皇后又盯着窗外簌簌落的梨花出神,忙轻声道:“娘娘消消气,皇上纵她一时,终究……”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皇后抓起案头半凉的茶灌了一口,茶梗粘在唇上也不擦:“纵?呵,等她住进修葺一新的殿里,本宫倒要看看,这‘宸’字封号能护她几时——去,把本宫库房里那套缠枝莲纹的琉璃灯赏给她。”
殿角铜漏滴答,暖夏捧着赏单退出去时,听见皇后对着空荡荡的正殿又补了句:“也不知道后宫的那些人知道过后,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动静。”
帕子甩在砚台上,墨汁溅在袖口,她也不叫人换,只对着紫檀屏风上的双凤纹发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