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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移过雕花窗棂时,乔瑾望着案上未干的朱砂画,忽然发现那滴洇开的红痕,竟慢慢晕成了枝带刺的红牡丹。
    窗外传来宫娥们的私语,说太后今早摔了茶盏,说许良娣跪在寿康宫廊下,被太后罚跪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惹得太后不喜。
    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自己腕间翡翠镯,冰凉的玉面下,还留着君景珩掌心的温度。
    原来这宫里的风,从来都带着刀刃。
    而她鬓边未褪的朱砂,终究成了扎在太后心头的刺——就像当年她在冷宫墙上看见的霜,如今都化作了他掌心,最烫的那滴血。
    午膳时分,咸福宫飘出蟹粉豆腐的鲜香。
    君景珩踏入殿内时,太后正亲自往白瓷碗里舀汤,银匙碰着碗沿发出清响:“你小时候最爱这道菜,总说比御膳房的鲜。”
    她抬眼时,目光掠过皇帝袖口金丝龙纹,指尖在碗沿顿了顿——那抹朱砂色,分明是今早乔瑾替他研墨时蹭上的。
    “谢母后。”君景珩落座,望着碟中切得方方正正的鹿肉,忽然想起乔瑾昨夜趴在案头替他理奏折,鬓角沾着墨点却偏要逞强的模样。
    太后夹了块鹿筋放进他碗里,玉扳指擦过青瓷盘沿:“听说你封了个宸嫔?”她语气轻得像拂过殿角的纱帘,“‘宸’字乃北极星所在,你父皇当年只给皇后用过。”
    殿中执扇的宫女们屏息敛声。
    君景珩搁下银筷,指腹摩挲着碗底暗刻的五爪龙纹:“母后觉得,她担不起?”
    太后望着他腕间松垮的明黄袖口——那是乔瑾今早替他系错的丝绦,忽然轻笑:“哀家只是听说,她原是乾元殿的一个小小的宫女,更是没有父母,又……”
    “宫女又如何?”君景珩忽然抬眼,烛火在他眼底跳动,“当年母后从贵妃位上登临中宫,不也被人说‘商贾之女难母仪天下’?”
    太后手中银匙“当啷”落在碗里,汤面溅起涟漪:“哀家是正儿八经选秀入宫,三书六礼抬进的紫禁城!”
    殿内温度骤降。
    君景珩望着太后鬓边新换的东珠簪——正是今早皇后戴过的样式,忽然轻笑:“如今这天下都已经是朕的天下了,又何必管她人的意愿?”
    这话听的太后的脸色难看,就见他也夹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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