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别高兴太早。”珍婕妤忽然从屏风后转出,红宝石簪在烛火下泛着妖冶的光,“皇上若真看重你,怎会连支像样的簪子都不给?”
她指尖划过圣旨上的“宁”字,护甲留下淡淡红痕,“这封号看似安宁,实则是让你安分些——别学某人,仗着几分颜色便忘了自己是从哪儿爬上来的。”
宁贵嫔猛地抬头,却见珍婕妤正盯着她腕间新戴的翡翠镯——那是太后赏的,却比乔瑾的旧镯小了整整一圈。
殿外忽然刮起夜风,吹得檐角铜铃乱响,她忽然想起方才宣旨的公公说,皇上特意交代“宁贵嫔素喜素净,不必多赏珠翠”。
“姐姐说得对。”她忽然低头抚过圣旨边缘,声音里没了半分喜色,“这宫里的恩宠,从来都是皇上掌心的朱砂——给你时是烫的,收回去时,便是扎心的刺。”
珍婕妤望着她鬓边未换的素银簪,忽然想起自己初次承宠时,皇上说“红宝石衬你肤色”,如今却成了“俗”。
殿角烛花“噼啪”炸开,她忽然轻笑,指尖掠过宁贵嫔新得的玉坠:“妹妹且记着,这宫里最不值钱的便是位分——你看那宸嫔,不过是个掌灯的,却让皇上连玉佩都换了。”
夜风卷着柳絮从窗缝钻进来,落在宁贵嫔新换的鸦青裙裾上。
她望着案头未拆封的玫瑰膏——那是皇上赏给太后的,独独忘了她这个新贵嫔,忽然明白:这道圣旨不是荣宠,是皇上在太后与六宫间砌的一堵墙,而她,不过是墙里的一块砖,既撑不起楼阁,也挡不住风寒。
乾元殿内,乔瑾望着君景珩新换的和田玉佩在腰间晃出冷光,忽然想起他方才说“朕要的从来不是贤良淑德的菩萨”。
指尖划过自己腕间玉坠,她忽然轻笑——原来这宫里的恩宠,从来都是带刺的朱砂,有人被烫得尖叫,有人却甘之如饴,任那抹红渗进骨血,化作照亮冷宫的霜。
看着宁贵嫔难看的脸色,珍婕妤脸上浮出一抹笑,随即又很快的收了回去,“算了,姐姐下次再过来找妹妹玩吧,今日就先回去了。”
随即就匆匆的走了,刚走出去没多久就念叨,“希望这许……”话突然顿住了,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