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如投入湖面的石子,立时激起细碎议论。
柔贵嫔捏着绢子轻笑道:“说起才艺,去年贤妃娘娘那支《霓裳羽衣》舞,当真是惊鸿翩跹,连皇上都多饮了三杯呢。”
“可不是么,”贤妃端起羊脂玉盏,茶水上浮着的茉莉花瓣随她指尖轻颤,“本宫那支舞练了整三个月,倒叫外头传成了"一舞动长安"。今年啊倒想瞧瞧哪位妹妹能别出心裁。”
元充仪眼尾扫过座中静若秋菊的乔瑾,忽然掩唇轻笑:“要说别出心裁,宸嫔妹妹最该露一手——从前是宫女当,定是见过不少"野趣"才艺吧?“她特意将“野趣“二字咬得极重,金镶宝石的护甲划过紫檀桌沿,发出细碎声响。
珍婕妤好奇地歪头:“哦?宸嫔妹妹从前有何拿手本事?“
殿内霎时静得能听见博山炉里香灰簌簌坠落。
乔瑾垂眸望着袖口绣的半开桂花,指尖轻轻摩挲着绢面,眼里闪过一丝烦闷。
她抬眼时,目光恰好撞上皇后案头那盏碎成几瓣的琉璃兔,忽然福了福身:“回婕妤娘娘的话,臣妾从前是宫女的时候,倒略懂些"光影戏法"。“
“光影戏法?”柔贵嫔挑眉,“莫不是用灯笼照影子那种玩意儿?”
“正是。“乔瑾声音清如晨露,“往年在御花园值夜,常看小太监们用竹片扎兔儿爷,借月光投在宫墙上耍着玩。若用琉璃盏盛了花露,再以彩纸剪些亭台楼阁,烛光一照倒像是把月宫搬上了墙呢。“
元充仪忽然发出刺耳的笑声:“本宫当是什么稀罕本事,原是街头杂耍的把式!宸嫔妹妹果然出身不凡。“她刻意将“出身“二字拖得老长,座中几位低位嫔妃忍不住低头偷笑。
却见皇后轻轻叩了叩茶盏,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温和:“杂耍也好,雅艺也罢,只要能博太后一笑,便是好的。何况这光影之术,倒与宸嫔先前献的琉璃花露相得益彰。”
她指尖掠过案头十二只琉璃瓶,瓶中花瓣随气流轻轻晃动,在金砖上投下细碎虹影。
贤妃忽然放下茶盏,护甲上的东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既然如此,不如宸嫔妹妹便以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