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时,腰间红绳勾住了乔瑾的流苏,两人同时惊退,红绳“啪“地绷断,银饰滚落在乔瑾脚边。
她俯身捡起,指尖触到银饰背面刻的“砚“字,忽然想起方才他卷宗上的字迹——力透纸背,笔锋却在收笔处带了抹柔和的弧度,像春日溪水解冻时的波纹。
沈砚耳尖红得要滴血,伸手欲抢,却在触到她指尖时触电般缩回。
“宸嫔娘娘“周公公刻意提高声音,惊飞了树上几只麻雀,“皇上吩咐过,娘娘近来身子弱,该早些歇着”
他特意将“身子弱”三字咬得极重,眼角余光瞥见乔瑾掌心的银饰,心底暗叫不好。
乔瑾垂眸将银饰放进沈砚掌心,指尖掠过他掌纹时,触感像宣纸上未干的墨痕,温温软软的。
“沈大人的东西,还是收好了。”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在抬头时与周公公对视,目光里忽然漫起薄雾般的疏离。
沈砚攥紧银饰,喉间滚过万千句话,最后却只哑着嗓子道:“娘娘珍重。“
说罢转身就走,官靴踩在碎瓷上发出“咔嚓“声,惊得梨花簌簌落了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