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明都一样,为什么这一次他看着她,却好像有点哪里不一样的。
他抬手想擦去她的泪水。
还未触碰到她的脸颊,她又拉着他的衣袖不停地说:“对不起,我跟你道歉,跟徐念念道歉,我当时不该任性的,我哥哥也不应该插手你们的事,你要怎么做才能原谅我们?我去她墓前给她跪下道歉好不好?或者她现在还有什么家人朋友,我一定尽全力补偿,你想让我怎么做都可以,我也一定离婚之后离开你远远的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只要你放过我哥哥,不要再报复我哥哥了!”
听到后面,他的眼眸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
哥哥哥哥,好一个兄妹情深。
真是够了。
他的手转而用力扣住她的手腕,收紧的手指勒得她生疼,言曦被这股力道扯得踉跄上前。
男人眸底浮现出一丝阴冷,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间碾碎后挤出来的:“……不要出现在她的墓前,你不配。”
说完,他将她的手甩开,皱着眉头甩开她的动作利落干脆,像在摆脱什么脏东西。
言曦撞在玄关柜上,柜面上摆放的玻璃杯跌落下来,碎成无数锋利的残片。
飞溅的玻璃渣划过她纤细的脚踝,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这种感觉远不及他离去时那个眼神带来的万分之一。
厌恶,憎恨。
她缓缓屈膝蹲了下来,看着脚下慢慢渗涌出来的血迹,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或许是因为胸腔里那个更大的伤口正在汩汩流血,把所有的痛觉神经都淹没了,所以现在身上流血,也一点也感觉不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