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心尖猛地一紧。
这是她听闻太后抱恙,专程带来的安神香,虽有些紧张,仍垂首恭声回道。
“臣女沈知念,给太后请安。”
“这香倒甚净心,可有何特别之处?”
她刚要开口,玲珑郡主已抢先应声。
“太后,这是我从江南寻来的雪浪沉,许是里面添了寒梅蕊,添了清冽之气。”
太后淡淡“嗯”了一声,转而望向纱帐外:“沈知念,你进来。”她目光落在罄沿的铜锈上,缓声道,“替哀家翻阅经书。”
“是。”沈知念垂眸应下,起身入了帐内。
一直跪在角落的沈紫燕按捺不住好奇,刚想起身跟进去,就被老嬷嬷伸手拦住。
“太后只宣了沈知念一人。”
玲珑郡主不屑看了沈紫燕一眼,从鼻腔里轻嗤一声,目光却不住往门外飘。
皇后娘娘明明说过,皇上今日会带裴淮年来给太后请安,怎么还不见人影。
沈紫燕气得咬了咬下唇,偷偷翻了个白眼,指尖把袖中帕子绞得皱成一团。
昨日晚间,她被软禁在自己院里不得出门,刚获许离开,就被人“请”入宫伺候太后。
她还念着与周明远的婚事,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全然摸不着头脑。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从未踏足宫廷,若能借此讨得太后欢心,或许能谋个更显赫的姻缘。
这念头让她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恰在此时,宫女端着青铜水盆正要迈入佛堂,沈紫燕慌忙起身接过:“我来伺候吧。”
宫女连声道谢:“怎敢劳烦姑娘动手。”
玲珑郡主看她这般殷勤,也跟着起身,伸手去接铜盆:“还是我来吧。”
宫女左右推辞不得,只得松了手。
二人争抢着接盆,只听“哐当”一声,铜盆砸在地上,清水泼溅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