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笑一声:“你今日去宫里见她,她怎么说?”
宋鹤鸣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生怕母亲因沈知念对阿狸再生嫌隙,便面色如常地撒谎。
“自然是我一去,她就欢喜得很,只是如今知念在太后身边伺候,实在脱不开身回府。”
宋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指一顿,将未看完的账本重重砸在桌上。
“那就好。这知念也真是的,这么多天不回府,府里现在一团乱麻,亏我从前还夸她贤惠懂事,还好没完全把掌家权放给她。”
听母亲松了口,宋鹤鸣暗暗松了口气,他看着老夫人脸色,犹豫片刻还是开口。
“母亲,如今知念暂不能回府,但我已答应阿狸,这月月底就迎她入门。我想支些银子,亲自操办婚事。”
老夫人无奈蹙眉:“要多少?”
“至少先支三千两置办物件,聘礼也得按规矩来,既然是平妻,就照知念当年入门的礼制准备吧。”
老夫人朝嬷嬷使了个眼色:“去把管家叫来。”待管家低头进门,她沉声道:“库房支三千两银子给侯爷。”
管家身子一僵,头垂得更低:“老夫人,侯府如今……支不出三千两了。”
“你说什么?”老夫人猛地攥紧佛珠。
管家颤巍巍指向账本:“这月各铺盈利还未入账,侯爷俸禄也没到账,眼下通共只剩两千八百两……”
“银子都去哪儿了?!”老夫人声音陡然冰寒。
管家偷瞄了宋鹤鸣一眼,嘴唇嗫嚅着没敢作声。
宋鹤鸣却先一步拍了桌子:“管家!母亲问你话呢!定远侯府偌大的家业,银子都叫谁吞了?!”
“老夫人,府里账目一向是夫人核完交您过目,小的们只管执行。”管家声音发颤。
“上个月光是小侯爷给……给那位许姑娘买城郊别院就支了近三千两,加上侯爷其他支取,七七八八又去了两千多……”
老夫人狠狠剜了宋鹤鸣一眼,胸口剧烈起伏。
不用细问也知道,这些银钱十有八九都花在了许阿狸身上。
“